Saturday, June 1, 2013

2013年4月14号那天。。。


我坐在思斌的重型机车后座,身体累极了,心里忐忑。
我们在警察总部的路上。
几个小时前我刚认识思斌。
瘦小的身躯里有股正气。我们都穿白色的T恤。
我在后座指挥着,那一区我熟。
前座后座各有各的思绪吧。
老贤,惠婷,祖儿,和J上了计程车,想必已经到警局了。

星期天,傍晚6pm勿洛警局总部里没几个人。
我和思斌到了接待处,没见其他人。
我们也不知道要找谁,方才叫我们到警局录口供的警察的名字,我们没记起来。
我打个了电话给老贤。
他们已被带到楼上。他叫我在楼下等。警察一会儿就下来带我们上去。
口气轻松。老贤就是那幅大哥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他罩着准没事。
思斌睡了过去。双臂抱在胸前。
我穿上外套。在FB上和亲爱的朋友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不想惊动太多人。
警局里特别冷。

等了近一个半小时,警察来了。便衣,年轻得很。
我们跟在后面。嘀,扫描器发出的声音,嘀,我们过了一扇又一扇门。
跟上幽暗的楼梯,无间道一般。

推开最后一扇门,来到一个走廊。祖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了望我们,露出了微笑,神情竟然有点憔悴。
她原本早要回家的,因为她住得远,可硬被我们拉着。
我们三人一起坐在那儿等着。
聊着。聊着。
大家都沉默的时候,我大家心里都这样想,如果早点离开就没事了。

只是,路人纷纷握紧拳头叫我们加油,说他们会回家投票,我们被感动了。路人递来汽水和矿泉水的时候,我们心都酸了,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着。老贤擦拭眼角的泪水。

警察进进出出,不同的脸孔,但个个亲切。确定了这个,再确定那个。

思斌被叫了进去。剩下我和祖儿。都快7.30pm了。我们又饿又渴又想上厕所。
我不敢轻举妄动,仰头看了看,也没闭路电视,反而安心了不少。
铁花外的候鸟啾啾叫个不停。

一个女警员把祖儿叫了进去,不一会儿我也被带了进去。
里面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思斌和祖儿分别在不同的角落和警察说着话。

我被带到一个角落。
“你们刚才为什么要这样?” 像哥哥责备弟弟般,但从他的语气中,他知道我们的动机是善的。
输入了电脑密码,开始替我录口供。情况和我之前护照被偷后去报警时一样。

录了约半个小时吧
“饿吗?” 警察问。
“饿。” 我回答。
快好了。”
9pm了。

大伙儿们被召集在一起,一个圈坐在一起。两大箱饼干和矿泉水在桌上,警察叫我们自便。
所有参与录口供的警员也被召集了。
这不在预料之内。
队长解释了我们的活动可能引发的问题。我们的动机纯粹单纯,没有任何政治意图,没错,但是周围的人未必那么想。
这一点,我们自然没想到。一味单纯。

930pm
我们走出警局。
在外头,我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要拥抱我的朋友们。大家似乎一起上了同一个战场,都活着回来那样。拍拍肩膀,道别。

回家,收到老贤的短讯。
简单的一句;“朋友有很多种,你是我一同共患难的。感恩。”
心,揪了一下。
我们认识还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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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问L,我在警局的时候,你担心吗?
不担心,这是新加坡。”
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保释金,一接到电话就会马上赶去警局。
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昂山素季。

终于,对于祖国的未来,我也尽了一点绵力。

~ 笔于2013415日,“举牌”事件发生的第二天。

延伸阅读:爱国与尊重 by 思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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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528号。
事件有了结果,但并未结束。
生日那天去警局,是为了见警长。
警方仁慈,看在我们都是初犯者,又极度配合警方的调查上,只给予严厉的警告。
条件是,在接下来的12个月内,不得再犯法。
所以我说,34岁至35岁之间,我要生生性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