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5, 2013

2005年11月10日



亲爱的,
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来自摩洛哥的明信片。我想你也不记得了吧。
其实我想找找寄自布拉格的明信片。我也不记得有人曾从布拉格寄明信片给我。
翻着翻着,看到了这张。
我想,若我告诉你,你在明信片里写了什么,你会大吃一惊。
“希望存些钱,回到大马时可以买车/房子安定下来。有一天我会倦鸟知返。”
那一天还未到来。你还在路上。你说你要再去摩洛哥。你果然要再去了。这次有我陪你。

Sunday, October 6, 2013

午夜的峰回路转

才说我的生活乏味,马上来个峰回路转。

和朋友在网上聊天,聊了很多。大约11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呯啪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看看时钟,凌晨1.30,应该是楼下哪个酒鬼不小心把酒瓶或酒杯打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刚才和朋友的对话之间,存在了一些不妥,一些表达上的不妥。手机就在床头,我上网留言解释。朋友还在线上呢,说开了,心里舒服多了。

L常说,我性子太急,什么事都要马上进行。有些事,真要马上进行。话最锐利了,说出口的话,如果觉得不妥,还是越早澄清越好。人心最脆弱了,要好好守护,尤其当对方是一个你在乎的人。如果等到明早,或许已经太迟。

楼下的酒鬼,好样的!

Friday, September 27, 2013

如此美丽的日落,居然在。。。。。。

Nongsa,印尼巴淡岛


巴淡。我根儿也没想会到那去。

傍晚啊,看见远处的海里有当地人在捡东西,我想是捡海螺之的。潮水退得远远的。我想走近一点,看看他在捡什么,便拍拍照。才走了两步,双脚突然陷泥巴里,半只脚都在泥巴里了。脚上穿的人字拖怎么拔都拔不起。泥地里好像有个吸,牢牢地把脚吸着不放。是用手吧。

附近有个石堤,我沿着石堤走,小心翼翼。心里浮老娘的声音:“shot 嘎,等一下潮了看你怎么回去?!” 但我想,我就紧跟着当地人吧,他们了解潮水的。外海的海床踏多了,我拖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当地人。原来是个小伙子,脚上穿着雨靴。我打了招呼,跟着他。

太阳越降越低,光线越来越美,天地一片金黄,我都看呆了。

太阳落下后,我一手提着相机,一手提着人字拖,在找不到硬海床的情况下,狼地走回沙去。

Sunday, September 22, 2013

安於現狀,沒有不好啊!不好的是,不安於現狀,卻又不敢改變。~ 宥勝



友人 Haanism 洒,就那出走了,展开了期不确定的旅程。在FB和她聊天的候,她突然boarding。我突然回神来,是啊,她要去斯里卡/印度了。

生活安逸,未必是一件好事。成天宅在室内写稿改稿,上刊登,偶尔转过头去看看在美缸里着尾巴的

昨晚,L突然建议:不然你设计一件你觉得完美的外套吧,美丽好看,又适合旅行的。奇怪叻,干嘛突然说这个,挂在衣柜里的外套多着呢。我点点头,故作感兴趣,敷衍一下。不然设计一个你觉得完美的包包吧,可以装相机和镜头,又有空间装一些衣服的。这类的包包市面上有吧,只是我没去找,我说。

你懂我喜欢些许转变,不要太多,偶尔一点就好,好像傍晚在阳台吃饭那样。你懂我懒。你懂我爱埋怨。你懂我是一个难搞的家伙。

翻翻孤独星球,看看高山原野湖泊,做一些笔记,感觉舒服一些。

朋友说,我们去中亚吧,我有所保留。夏天叻,会被热死吧。要办签证会很麻烦吧。不和我一起去,你一个人你会去吗?朋友问。

曾经那流浪的梦,还留在过去。应该认真想一想流浪这事了。

Thursday, August 29, 2013

重遇我的童年



Haan 摄



我们走下了山坡,汗流了一身。
身后传来一阵孩子的叫喊声,声音朝我们冲来。
转头一看,孩子们一个接一个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
最后那个男孩手上拿着风筝,依我看是快乐极了!
他们在路上放着风筝。风筝的尾巴和鱼线缠在一起了。
孩子跑吧,双眼看着在身后摇晃的风筝,只顾把风筝送上天空,差点和迎面跑来的那个撞个正着。
小单车的链子掉了。
把单车翻了过来,尝试将链子放回齿轮里。双手沾满了锈色的润滑油。
哪里出现了一队单车兵团,在我们身边绕着。
三个男孩跟着我们走到码头。
船开走了,他们挥手道别。
后来翻看照片,发现那个的脖子上,还戴着我用木薯叶做的项链。

第二次去蓝碧海峡潜水。
潜水的经验和第一次相比,有所不及。
但和孩子们的互动,弥补了一切。


延伸阅读Back from Lembeh by Haan


Thursday, August 8, 2013

望加锡

望加锡,印尼

去 Makassar 之前,并不知道它有个美丽的中文名字。
这个海边城市其实没什么好玩的。
最后一天入住的酒店,有个长长的泳池,就在第15楼。
日落倒挺精彩。
到深山里的 Tana Toraja,看了太多头颅干尸乱骨。
随行的友人,在离开 Tana Toraja 之前,把鞋子和拖鞋都洗了一遍。
她用6毛钱买的手链也捐给孤儿了。
不想把孤魂野鬼带回家。
找不到柚子和红番石榴的叶子。
其实,如果真找的到,我也不防洗一洗。
这类纯朴的乡下生活片段,反倒觉得格外清谈。

Wednesday, July 31, 2013

蘑菇


Routeburn Track, New Zealand


55就这样,过了。不知道你有何感受,而我,心中有股莫名的伤感,心力交瘁,无助。这段期间,心情起伏之大,自己始料不及。是非真假难辨。好人坏人难分。

能力范围内能做的,我做了。显然不够,螳臂当车。

难怪我们需要超人。难怪我们需要蝙蝠侠。难怪我们需要蜘蛛侠。坏事发生了,这些超级英雄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把坏人杀个片甲不留,拯救了世界,公义得到伸张。55后,难怪有人呼唤奥巴马。

59号,我飞往纽西兰南岛。来得合时宜的旅行。不看乌烟瘴气的Facebook了,反正准没好消息,看多了反而被卷入黑暗的万丈深渊,心情难以超生。

走了库克山、瓦纳卡湖、米尔福德峡湾。然后,我来到阿斯帕林山国家公园,走了部分路特本远足路线。

路特本远足路线(Routeburn Track)是纽西兰著名的远足路线之一。路线横跨阿斯帕林山国家公园(Mount Aspiring National Park),单程徒步费时3至4天。我从格莱诺基出发,进行半天的健行。

那是阴天,厚厚的云雾压得低低地,山没有了头。走进了茂密的森林,充满灵气的森林,大约10度的气温,口里呼出长长的白气,或许还含点怨恨。

四周的树木称不上高大,和北岛的树木相比较,其实矮小多了。胜在够绿,生命力旺盛,岁月把痕迹留在树身上。遍地布满青苔,视线能及之处,皆是绿茵。露珠垂在叶尖,滴在叶子上,闪闪发亮,充满希望。

精彩的,其实在地面上。死了倒下的老树,成为矮生植物的养分。矮生植物为之披上绿衣,将之化为地面上的另一富生命力的亮点。青苔和枯枝败叶之间,各类不知名的植物形成茂盛的秘密花园。其中,最关键的构件之一,是看似娇小、脆弱的菇菌类。这些不起眼的蘑菇,只要一根树枝落下压上,或人脚一踩,就呜呼哀哉了。然而,小树若没有这些蘑菇,妄想长大。大地之下,菌根为树根输送氮和磷等物质,这乃小树成长时所需的养分。森林生态系统当中,不能没有蘑菇。

然后,我的心情突然超生。诚然,民主之路,不能没有蘑菇。雨后不止有春笋,还有蘑菇。只要有健康的蘑菇,小树总有见阳光的一天。

万事都互相效力,诚然。

*刊登于《姐妹》2013年7月号

Friday, July 19, 2013

不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


原以为只是个平静美丽的湖,
数分钟后不知从哪跑来披着褐色衣装的高山,
和湖泊相伴。
湖边停了数辆露营车,还真会选地方过夜呢。
如果他们昨晚摸黑抵达,待会儿起来,铁定要被眼前的美景吓死。

Saturday, June 1, 2013

2013年4月14号那天。。。


我坐在思斌的重型机车后座,身体累极了,心里忐忑。
我们在警察总部的路上。
几个小时前我刚认识思斌。
瘦小的身躯里有股正气。我们都穿白色的T恤。
我在后座指挥着,那一区我熟。
前座后座各有各的思绪吧。
老贤,惠婷,祖儿,和J上了计程车,想必已经到警局了。

星期天,傍晚6pm勿洛警局总部里没几个人。
我和思斌到了接待处,没见其他人。
我们也不知道要找谁,方才叫我们到警局录口供的警察的名字,我们没记起来。
我打个了电话给老贤。
他们已被带到楼上。他叫我在楼下等。警察一会儿就下来带我们上去。
口气轻松。老贤就是那幅大哥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他罩着准没事。
思斌睡了过去。双臂抱在胸前。
我穿上外套。在FB上和亲爱的朋友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不想惊动太多人。
警局里特别冷。

等了近一个半小时,警察来了。便衣,年轻得很。
我们跟在后面。嘀,扫描器发出的声音,嘀,我们过了一扇又一扇门。
跟上幽暗的楼梯,无间道一般。

推开最后一扇门,来到一个走廊。祖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了望我们,露出了微笑,神情竟然有点憔悴。
她原本早要回家的,因为她住得远,可硬被我们拉着。
我们三人一起坐在那儿等着。
聊着。聊着。
大家都沉默的时候,我大家心里都这样想,如果早点离开就没事了。

只是,路人纷纷握紧拳头叫我们加油,说他们会回家投票,我们被感动了。路人递来汽水和矿泉水的时候,我们心都酸了,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着。老贤擦拭眼角的泪水。

警察进进出出,不同的脸孔,但个个亲切。确定了这个,再确定那个。

思斌被叫了进去。剩下我和祖儿。都快7.30pm了。我们又饿又渴又想上厕所。
我不敢轻举妄动,仰头看了看,也没闭路电视,反而安心了不少。
铁花外的候鸟啾啾叫个不停。

一个女警员把祖儿叫了进去,不一会儿我也被带了进去。
里面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思斌和祖儿分别在不同的角落和警察说着话。

我被带到一个角落。
“你们刚才为什么要这样?” 像哥哥责备弟弟般,但从他的语气中,他知道我们的动机是善的。
输入了电脑密码,开始替我录口供。情况和我之前护照被偷后去报警时一样。

录了约半个小时吧
“饿吗?” 警察问。
“饿。” 我回答。
快好了。”
9pm了。

大伙儿们被召集在一起,一个圈坐在一起。两大箱饼干和矿泉水在桌上,警察叫我们自便。
所有参与录口供的警员也被召集了。
这不在预料之内。
队长解释了我们的活动可能引发的问题。我们的动机纯粹单纯,没有任何政治意图,没错,但是周围的人未必那么想。
这一点,我们自然没想到。一味单纯。

930pm
我们走出警局。
在外头,我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要拥抱我的朋友们。大家似乎一起上了同一个战场,都活着回来那样。拍拍肩膀,道别。

回家,收到老贤的短讯。
简单的一句;“朋友有很多种,你是我一同共患难的。感恩。”
心,揪了一下。
我们认识还不到半年。

xxx

我好奇地问L,我在警局的时候,你担心吗?
不担心,这是新加坡。”
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保释金,一接到电话就会马上赶去警局。
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昂山素季。

终于,对于祖国的未来,我也尽了一点绵力。

~ 笔于2013415日,“举牌”事件发生的第二天。

延伸阅读:爱国与尊重 by 思斌

xxx

2013528号。
事件有了结果,但并未结束。
生日那天去警局,是为了见警长。
警方仁慈,看在我们都是初犯者,又极度配合警方的调查上,只给予严厉的警告。
条件是,在接下来的12个月内,不得再犯法。
所以我说,34岁至35岁之间,我要生生性性的。